常州青果巷,走出了众多文化名人,近现代史上,瞿秋白、赵元任、盛宣怀、吴祖光、刘国钧、周有光等一连串饮誉中外的名字,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其实,还有一些鲜为人知、不该忘却的人,102岁的曾杏绯就是其中一位。
曾杏绯7岁读私塾,9岁进常师附小,她天资聪颖,勤奋好学,从小跟着恽派传人蒋志明学画,打下了坚实的传统绘画基础,尤其擅长画雍容华贵的牡丹,因而,小小年纪在常武地区就很有名望。岂料,正当艺事上升阶段,日寇侵华,常州沦陷了。她只得背井离乡,辗转川、甘、宁,生活十分艰辛。可是,对中国画情有独钟的她,把继承和弘扬“常州画派”恽南田的没骨花卉引为己任。无论何时何地,热爱中国画的一颗心、一枝笔,总不愿放。她一直以平和的心态,向往美好的事物,在画桌上默默耕耘。不管是兰花、灵芝、向日葵,还是青松、芙蓉、白玉兰,在她笔下,都风姿绰约。从艺多年,她的作品,参加过全国第三、四、五、六、八届全国美展和《百年中国画大展》,她亦被选为中国美协理事、宁夏回族自治区美协主席。2000年,她被中国文化部评为“文化部优秀专家”。
上世纪90年代,我认识了曾老,与她有过一段难忘的回忆。这要感谢常州籍的民盟会员曹中(作曲家、宁夏音协副主席),他退休后回常,知我有收藏的爱好,慷慨地赠我曾杏绯等人的作品,还透露说:“曾是常州青果巷人。”之后,又为我牵线,由此我开始了与曾老的交往。
我与曾老的联系,主要靠书信,现择其中一部分摘录于下:
“您寄来的全部资料,每天看几页,得益不少。家乡的变化之大,难以想象,慢慢读您给我的精神食粮,逐日享受……”
“国家正在改革开放,难免有一过程。一切听从党的安排,不正之风,通过中央各项政策的落实,总会走向正规,我希望如此。”
“春节期间,家人团聚,单位团拜,还有文娱节目,真可说国泰民安,其乐无穷……”
曾老是一位传播光明的使者,笔下花儿朵朵,活灵活现,都开放得十分灿烂、温和、晶莹透明、芬芳甜润。她写信,如诉家常,娓娓道来,亲切自然。
长期以来,曾老一直惦念着家乡,关心常州的建设和发展。家乡呢,也为曾老的成就而自豪。2001年4月29日,常州市政府邀请曾杏绯携子马建军(时任宁夏画院院长)回乡,与宁夏回族自治区文联合作,在刘海粟美术馆举办《曾杏绯、马建军母子画展》,旧识新知,纷至沓来。开幕式上,周亚瑜(时任常州市副市长)致欢迎辞。他热情赞扬曾老是宁夏美术的奠基人,是一位爱国爱乡、德艺双馨的艺术家。在一片掌声中,曾老也发表了充满感情的讲话。
展览期间,曾老回到了儿时居住生活的青果巷,站在自己少年时代读书习画的“可读轩”前,伫立窗下,望着流淌千年的古运河,百感交集,表示要留下部分作品,报答家乡这块沃土早年对她的养育。展览结束后,她将《工笔月季花》、《牡丹图》、《祁连山下》等多幅展品捐赠给了美术馆和档案馆。当时,我也两次去常州宾馆探望曾老,送上了两盒宜兴新茶。
谚语说,叶落归根,步入耄耋之年的曾老,将一生心血回乡办展,表达了对家乡的热爱之情,又把部分展品留下,这是至高无上的儿女情怀啊。借此文贺她一声——健康长寿!(供稿:李业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