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住常州市武进区奔牛镇五兴村、今年81岁的陈耇大曾是一名电影放映员。中学一毕业,他就投身这行,一干就是37年。
一场电影吸引几千人
提起露天电影,很多人都会回忆起童年时吃完晚饭,端着板凳跟在父母后面到村里空地上看电影的情景,而电影的内容也会连续几天成为大伙儿谈论的话题。
“那时候人们热切期盼着看露天电影,我跑的洛阳、横林、芙蓉片区的村民几乎都认识我。”为了满足人们看电影的愿望,老陈一年到头马不停蹄地在自己所分配的区域内放电影。
当时,放得最多的就是《黄河飞渡》、《芦笙恋歌》、《红领巾的故事》等激动人心的革命片子。走过峥嵘岁月的老人爱看,晚上无事的年轻人爱看,当然最高兴的要数孩子们。
在老陈的印象中,放《孙悟空三打白骨精》时,几千名观众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拢在小小的银幕前,一些孩子、大人甚至爬上树或者坐在房顶上看,实在看不见的还会到银幕反面去看。“当时的票价是孩子5分、大人1毛,一场电影收入600多元,可以想象有多少观众。”老陈笑着回忆。
与妻子因放电影结缘
在那个信息相对闭塞、现代化设备匮乏的年代,放映员是个人人羡慕的差事,尤其是老陈放电影没几年,还带了个媳妇回来,又成了村里热议的对象。至今老陈说起这个,还有些不好意思。
老陈的妻子是洛阳人。老陈每次到洛阳放电影,乡里都会安排工作人员配合他工作,他的妻子就在其中。“她帮我卖电影票,我负责放电影。”这种“夫唱妇随”的举动让他们自由恋爱了起来。
不过,同样是为了电影,也让老陈对妻子充满了愧疚。每年大年夜吃完年夜饭,一艘船装着发电机、放映机、扬声器、扩大机还有行李,老陈就出发了,放到哪里,住在哪里,往往与妻子再见面就是半年后。妻子一个人在家,既要照顾孩子,还要挣工分,有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。每次回家听着妻子的抱怨,老陈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:“放电影是我一辈子的事业。”
一年280个夜晚放电影
“节假日不休,除了雨雪天,一年少说也有280个夜晚在外放电影。”这样的生活,老陈坚持了37年。放了多少场电影,有多少人观看,他早已记不清了。
“最担心放映中途下雨,也怕放映期间机器出故障。”放映中途下雨,老陈得一手打伞一手操作放映机;机器如果出了故障,村民们失望的叹息也会让他很难受。此外,在放电影的过程中,老陈还肩负着一个重要的使命:向基层群众及时传达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以及新风尚,如“战三秋”、“学劳模”、“五讲四美”等等。1960年,他被评为江苏省先进工作者。
如今,放映露天电影的热闹场景只能留在老陈的记忆中了。但退休多年的老陈依旧热爱电影,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是他最喜爱的频道之一,尤其是播放老电影时,都能强烈地拨动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弦。(周健)